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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處可躲/阿 濃

時間:2017-01-04 03:16:13來源:大公網

  戰爭時遇到空襲,人們往防空洞躲避。英國雕塑家亨利.摩爾(Henry Moore)的許多作品,素材便來自二次大戰中人們躲進防空洞時他畫的素描。還記得小時候躲空襲,鎮上沒有公眾的防空洞,母親叫我去一個人家,進他們私人挖掘的防空洞躲避。在空襲的間隙,我獨自走到那人家,卻被拒絕了。我在滿地瓦礫的街道上走回家,悽悽惶惶。那時我十一歲,無助的感覺至今記得。

  魯迅《自嘲》詩:「躲進小樓成一統,管他冬夏與春秋。」寫於一九三二年的上海,那時外在環境惡劣,這兩句貌似消極,卻也顯露了一種保護人身安全和心理健康的智慧。同詩的「橫眉冷對千夫指,俯首甘為孺子牛。」作出對惡勢力不屈,為下一代盡心的告白。他的躲只是表面的蟄伏。

  陶淵明寫的《桃花源記》,寫一批人避秦躲進了一處世外桃源,只不過是亂世人的幻想。如今困擾世界的難民潮,正不知有多少人死於流徙之中。

  但人最無處可逃的還是感情的困擾,即使身處最太平最富裕之地,心中還是紛紛擾擾,無時安寧。

  如要他放棄,卻又萬分的不捨,在徹底失望和困擾之間,他的選擇永遠是後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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